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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孟子钟忙唤了一句,“师……石从风他已不配再做韶云派的掌门,你身为曾经的韶云派首徒,本该继承这掌门之位,如何处置这罪人,也得你发号施令。”
“掌门?”季陵红着眼,摇了摇头,“我根本不想要这个位子,我想要的,这世界上已没有了。”
说着,季陵却又看向了石从风,道:“严明之罪,罪在害人性命;石从风之罪,罪在包庇栽赃。他虽罪不至死,但却一样可恨!若非他是萋萋生身之父,又是我传道之师,我定要亲手手刃了他!”
“所以,你要饶过他?”蒋沅儿问着,也是恨得牙痒痒,“就算他是林萋萋的父亲,就算他是你的师父,他犯下了这样的错,也是罪无可恕,死不足惜!”
“是啊,死不足惜。”季陵重复着。可是方才杀严明之时,他已深切地意识到,要他亲自动手去杀一个他曾无比尊敬的人,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他不觉得自己还能再做一次这样的事情。
“蒋姑娘,”陈广峻却连忙止住了蒋沅儿,道了一句,“这毕竟是韶云派的事,我们外人,不便插手。更何况石掌门在江湖上举足轻重,又有许多朋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我们恐怕会惹祸上身。”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孟子钟。孟子钟听见了,沉吟半晌,小心翼翼地问季陵:“师兄,我们不如将他幽禁,对外宣称掌门病重退位,这样既能给师兄一个公道,又能守住韶云派的清誉,师兄以为如何?”
季陵听了这话,却有几分生气。但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道:“如今韶云派你做主,我这个局外人,管不着。”说罢,他抬脚便朝着后山墓地的方向走去,再也不多停留,只留下那一把剑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师兄――”孟子钟连忙喊了一句,可季陵依旧没有回头。
“隐瞒掌门的罪行,来守住门派的清誉?”沈瑾白冷笑着,“亏你想得出来。”
孟子钟如大梦初醒一般,连忙对季陵的背影喊着:“师兄,韶云派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可季陵已走远了。
沈瑾白看了孟子钟一眼,也转头就走,只是她走的方向却是韶云派的客房方向。“这就走了?都不等我一起的吗?”萧非看着沈瑾白的背影,心里又有些委屈。可她转念一想,沈瑾白如今正在气头上,以她那性格,突然离场也不奇怪。萧非只好放宽了心,任由蒋沅儿扶着自己,等着这好戏做最后的收尾。
陈广峻见沈瑾白和季陵都走了,一时间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又道:“那,孟公子,我们就不多叨扰你们了。如今看天色已快到申时了,我们明日一早就动身离去。孟公子放心,我们在外一定守口如瓶,不多提一字。”说罢,陈广峻微微颔首,也不待孟子钟反应,给了蒋沅儿一个眼色,便要蒋沅儿跟着他走。
蒋沅儿明显不服气,她现在看着那石从风,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陈广峻看出了蒋沅儿心中所想,便忙道了一句:“大局为重。”蒋沅儿只好不情不愿地扶着萧非走了。
几人连忙回了客房,就要收拾东西,打算明日一早就离开这地方。的确,这一次他们谁也没想到会把韶云派掌门也牵扯进来,如今事情闹大,韶云派自己已是乱成一锅粥,他们也不便久留了。
“沈姑娘呢?”萧非疑惑地问着。她回了客房后,就没看见沈瑾白。
“对啊,我表妹呢?她不是回来了吗?”正仓促收拾行李时,陈广峻忽然意识到了这个严肃的问题。他分明看见沈瑾白朝客房这边走了,怎么他们回了客房,却不见她人影?
“会不会是去找季公子了?”蒋沅儿问。
“可他俩走的方向不一样啊,”陈广峻连忙否定了蒋沅儿的这个想法,道,“罢了,我们先收拾吧,她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萧非听见这话,便默默地退回了房间,慢慢悠悠地收拾着行李。她一直心不在焉,满脑子的疑问。她还不知道严明究竟是从哪得来的襄宜谷的药,又是从哪学来的襄宜谷的功夫?按理说严明一个拜入韶云派的孟家子弟,是不会有机会学到这些的。
萧非犯了愁:“我襄宜谷的秘笈究竟是何时被何人泄露的?”她不住地想着,却又想起了北斗庄打算围攻襄宜谷一事。如今还真是多事之秋,谁都不让她好过。
还有那沈瑾白,那块迟钝的石头,现在还迷迷糊糊地不来向她表白心迹,也不知她在做些什么?萧非想着,恨恨地坐了下来,心中道:“方才不是还一直找借口和我说话吗?怎么如今又不见人影了?我就在这里等你,看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她正气哼哼地想着,忽然又听见了那熟悉的敲窗声。她不由得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大白天的,也不怕被人瞧见吗?”想着,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张纸条就从窗户缝里塞了进来。
“看来是挺急的,不知出了什么大事?”萧非想着,捡起了那纸条,展开来看了,这一看,她又吃了一惊。
那纸条上只写了七个字:“大师父病重,速归。”
萧非想了想,又把那纸团揉在了一起。“诓我,”她想,“用这种方法来催我,还真是狠。我若不回去,又得被那些人成天念叨。”
她想着,烦躁不堪,直接仰面向后一躺,躺在了床上。“怎么都不让人好好玩一场呢?”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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