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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陈广峻忙问。
沈瑾白没有回答,只是眯了眯眼,抬起胳膊,触动袖箭,一支箭矢便飞了出去,直向前方的房顶而去。“嗖”的一声,箭飞远又落下,可屋顶传来的其他动静还是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上面有人。”季陵说着,也拿出了自己的弩。
沈瑾白把布条塞进了自己怀里,又迅速地拔出了背上的剑,一言不发地便一跃而起,翻上房顶。房顶上果然有一人,黑布蒙面,手持弯刀,正警惕地看着沈瑾白。
“襄宜谷的?”沈瑾白冷冷问着。
“你没机会知道了。”那人冷笑说着,手里弯刀一转,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沈瑾白看着这人用弯刀的手段,只看一招,便知道这人在弯刀上是个高手,便未敢轻敌。不过,他没有选择用下药这样方便简单的方式,而是选择了短兵相接,想来他身上应该没有那些可怕的药物。
沈瑾白谨慎地分析着,很快就判定了对方的能力。她长剑一举,便向那人冲去,两人便在屋顶上打斗起来。地上的三人中,蒋沅儿武功不好,因此早已躲到了屋檐下;陈广峻想了想,却把自己的剑给了几乎是赤手空拳的季陵,道:“季兄,你剑法好,我的剑倒还可以一用。”
季陵接过这长剑,也一跃而起,跃到了那屋顶之上,与沈瑾白前后夹击。那人岂能抵挡得了这两人一同攻来?于是,不多时,那人便被沈瑾白一剑刺中了肩膀,又被季陵一脚从屋顶踹了下来,地上的蒋沅儿不知从哪里寻来了绳子,也十分配合地把这人绑缚了起来。陈广峻把这人的蒙面黑布拽了下来,看了看这人,却皱了皱眉:“表妹,这人好像是这城里的货郎,我今日应该见过他!”
沈瑾白从屋顶跃下,径直来到那人跟前,一把长剑登时抵在了这人喉咙上。“我也见过你,我今日还向你问过话,没成想你们这么沉不住气,”沈瑾白说着,又问,“说,襄宜谷在哪里?”
“要杀便杀,哪那么多废话!”那人看起来十分凶狠,哪怕被擒也没说过一句软话,和白日里那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模样一点都不一样。
沈瑾白见这人嘴硬,想都没想,便一脚踹了上去,又一剑狠狠地朝这人的另一边肩膀刺去――方才她已刺伤了一边了。那人登时哀嚎不止,可又为着那面子,硬生生地咬紧了牙关,强忍着不喊出声来。
沈瑾白已发了狠,她眼神阴鸷,根本不在意这些哀嚎惨叫。而陈广峻却有些着急:“表妹,这毕竟是在大街上,咱们要不找个僻静的地方再审?”
“那倒不必,”沈瑾白说着,只死死地盯着这人,“不要让我问第三遍,如果第三遍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今日这城中就会多一个暴尸街头的人。你要相信,这种事我做的出来,反正杀了一个襄宜谷的人,肯定比嚷嚷着要卖襄宜谷的秘闻更招人恨……到那时,我也不愁襄宜谷的人不会找上门来了。你觉得呢,嗯?”
她声音阴狠,说着却又轻轻笑了一下。纵然是和她一起长大的陈广峻见她这般模样,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人似乎敌不过沈瑾白这般威胁,只犹豫了一会儿,便屈服了。“我也不知襄宜谷究竟在何处,”这人说,“只是每年我们都得去襄宜谷进贡,去到那群山之中,自有谷里的人出现,把我们迷晕了之后再带过去。谷里的人对这些一向管的很严。”
“嗯?为什么襄宜谷还要这样防着自己人?”蒋沅儿不解地问。
这人叹了口气,看了看沈瑾白正刺在他肩膀上的剑,又看了看这四周的房屋。有的人家灯没有亮,而有的屋子里明显是有人的。陈广峻见了,忙又对沈瑾白道:“表妹,我们还是到一个偏僻地方再审吧,再闹一会儿,只怕人都出来了。”
沈瑾白见这人已松口了,便听了陈广峻的话,拔出了剑来。几人便押着这人到了一处无人的陋巷,把他堵在了墙角。只听这人回答道:“我们只是受襄宜谷庇护之人,远远谈不上是自己人。”又道:“我叫王齐,曾是山间土匪。那年官府围剿,我们寨子里损失惨重,只好去寻求襄宜谷庇护。襄宜谷救了我们,又给我们改头换面,让我们可以在普通人群中生活。我们若是有难,襄宜谷还是会出手相助,但与此同时,受襄宜谷庇护之人必须每年给襄宜谷进贡,襄宜谷若有令,也必须立马服从。不然……不然便只有一死。”
“你说的可是真话?”沈瑾白问。
王齐听了,冷笑一声:“你若不信,便不要问,干脆一剑结果了我!反正我如今告诉了你这些,就算你不杀我,襄宜谷也会杀我!你是没有见过襄宜谷的威力,不论你身在何处,只要你背叛了襄宜谷,便有一群受襄宜谷庇护之人来杀你!每杀一个背叛之人,便重赏千两白银!”又对沈瑾白道:“我来杀你,便是要领赏!”
“果然可怕,”季陵叹道,“这样下去,难保这些人不会为了银钱互相猜忌,自相残杀。可若襄宜谷想一直隐秘低调又让外界尽在掌控,想来想去,便还真只有这个办法。”
“不对,”沈瑾白却忽然对王齐道,“我今日在街头打听之时,问的都是知不知道襄宜谷在哪里?你若稍加打听,便可知晓我问的话。这个问题,听起来可不像是叛徒会问的问题。怎么你们襄宜谷,处置叛徒竟这么随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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