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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双标,我也沾染上了人的习性,不例外。”
在戚润不知道守了时厌多少天,时厌终于醒了过来,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她伸手摸了摸戚润的脑袋,说:“润娘,你辛苦了。”
戚润没有眼泪,只是眼眶微红,她将时厌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说:“没事的,只要你能好起来,一切都会没事的。”
时厌没有说话,就任由自己的手贴在戚润的脸上,这些天她其实一直都有意识,只是怎么也醒不过来,她知道戚润为自己做的一切,却没有办法回应。
“润娘,放手吧,就像你跟贾意说的那样,放手吧。”时厌忽然出声道。
戚润疯狂摇头,她握紧时厌的手,说:“我不,我不要放手,我要你一直陪着我,我不会放手的!”
时厌看着戚润的眼睛,见她执着,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后,她岔开话题,道:“今日是何时,我睡了有多久。”
见时厌不提让自己放弃的话,戚润顿时喜笑颜开,她道:“七月初一,再过两天就是你的生辰了,到时候你好起来了,我们就出去玩。”
时厌没有答应下来,只是道:“我都昏睡了这么多天了,浪费了许多日子。”
“没关系的,阿厌,等你好起来了,这些都不算什么。”戚润握着时厌的手,颇为小心翼翼道。
时厌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戚润就这样一直陪在时厌的身边,给时厌输送魂力,保住时厌最后一口气。
那天果真是回光返照,时厌自那天起,变得更虚弱了,但在戚润不断输送魂力下,她也能勉强睁开眼,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戚润,像是要把人刻在灵魂里。
七月初三这天晚上。戚润给时厌输送了更多的魂力,但还是没有办法挽回人的生命,只能勉强支撑着时厌不在今天永远睡下去。
戚润早些日子就买下了许多烟花,就定在今天放,她将时厌带到院子里面,给她盖上披风,说:“阿厌,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们之前说过,要一起过你的这个生辰的,你还记得吗?”
时厌没有办法回答戚润,戚润也没有等着时厌的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注意到时厌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戚润又在不停的输送魂力过去。
“阿厌,不要睡,还有烟花没看呢,你还没有听我说生辰快乐。”戚润自己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她还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继续道。
时厌在戚润不要命地输送魂力下,勉强睁开了眼睛,正好此时戚润安排的烟花在夜空绽放,时厌只是看了一眼烟花,视线又回到了戚润身上。
她用尽了力气,说:“放手吧,润娘,我们来生再见。”
烟花还没有放完,看烟花的人就已经不在了,戚润不会哭泣,只知道心疼的厉害,过了一会儿,传来戚润的声音,说:
“生辰快乐。”
记忆15
时厌最后还是去了,戚润面无表情的举办完她的葬礼,来哭丧的人有很多,也不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
连宫里面都有人来,说了一堆悼念的话语,又奖赏了什么封号,抬进来一箱又一箱东西。
戚润不知道来的人是真的难过,还是为了别的,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快要疼死了,但她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对此,有很多人在背后悄悄说着戚润,说她没有良心,时厌好心将她捡回来,好吃好喝的养着,结果人家死了,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府上的丫鬟和小斯们反驳,他们这些在府上的人看得比其他人还要清楚,在这么一群人当中,就属戚润最难过了,但他们终究是人微言轻,没有人愿意听他们说。
戚润对于外人的评判不在意,她只是呆呆的看着时厌入棺,然后自己安排宾客。等所有人都走了后,她就跪坐在时厌的灵堂前,默默烧着纸钱。
这期间,她滴水未进,丫鬟都劝她去吃点喝点东西,但戚润都摇头拒绝,说:“阿厌一个人在这儿,会孤单的,我要陪着她,你们去吧,不用管我。”
丫鬟们劝说无果后,也只能退下。戚润就这样跪坐在那里,一边烧纸钱,一边和棺材里面的时厌说话。
这个时候的戚润还不知道,这不是她最后一次看着时厌离开,也不知道这不是她最后一次为时厌举办葬礼。
等到时厌入土后,戚润忽然间就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府邸里面的那些东西,也全都被她弄成银子,全部都留给了府上的丫鬟和小斯。
戚润就这样人间蒸发了。
……京城外,时厌的坟前。
戚润站在时厌的坟前,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她仰头喝了一口酒,然后将剩下的酒全都倒在时厌的坟前。
“阿厌,我要走了,也许后面我们还会见面,也许不会了。”戚润嘴角微微上扬,“我要回往生道里面,守着那些鬼怪。”
“对不起,没有办法再守在你身边,你不会怪我吧。”
戚润在时厌的坟前站了一天一夜,然后又才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回到往生道附近后,戚润看着那道光球,迟迟没有进去,她站在那里看了许久,伸出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你在犹豫什么?不是已经决定好要回来了吗?”心底的那道声音又开始了。
戚润收回了手,她说:“我突然不想回去了,我们都是同一个人,你也不想回去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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