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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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林昭惜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松开了自己紧握的拳头，手心光洁如新，连被指甲掐过的痕迹都没有。

“没什么。”墨雪摇了摇头，但却在心里给对方传音，“我知道你实力强大，这点小伤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但以后别伤害自己了，我……心、疼。”

墨色的双眸猛的对上对方的视线，深邃的目光里面压抑着汹涌澎湃的波涛，林昭惜的喉咙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一样，说不出一句话。

她之前生活的那个环境，大多数人都是不会表达出自己的情感的，即使是彼此相爱的两个人也很少用言语表达自己的爱意，‘我爱你’更是很少说出口，大部分都是在行动上表现对彼此的爱护。

因此，碰到如此直球的墨雪，林昭惜大部分时候都是比较慌乱、手足无措的，思想在告诉她去回应对方，但行动上却是像被人禁锢了一样，什么都不能做。

林昭惜光光是回了个‘好’都好似花费了全身的力气。

这些事都发生的很快，在林昭惜停顿期间蓝念和华语冰也插了进来。

“小雪啊，你这都看得什么书啊，赶紧扔了，吓死我们了，这不是误人子弟么。”

“对啊，对啊。”

墨雪本身年纪就比较小，再加上这个世界对书本也没有什么明确的规定，因此常常有小孩无意间接触到一些他们这个年龄段不该接触的书籍，因此，林昭惜这个理由也不算离谱，甚至还挺合理的。

林昭惜看着华语冰和蓝念一唱一和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她依旧从华语冰眼里捕捉到一抹怀疑跟探究，至于蓝念，眼里一片清澈，居然什么都没有。

林昭惜不着痕迹的看了华语冰一眼，果然多活了几年就是不一样啊。

“哎呀，好了别耽搁了，我们都站在这里好一会了，你看别人都朝我们这边看呢，快走，快走。”

蓝念是个急性子，她虽然不敢去拉墨雪和林昭惜，但拉个华语冰还是可以的，谁让她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呢。

墨雪是个冷淡的，而旁边的林昭惜虽然一脸笑嘻嘻的，但也都是对着墨雪的，而且那周身的气势一看就不好惹。

“欸！你走就走，别拽着我啊。”

猝不及防的被蓝念一拉，华语冰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脸朝地摔了下去。

不过，蓝念可没想那么多，虽然被华语冰说了两句，但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拉着对方。

林昭惜故意放缓脚步，离前面的那两个人越来越远，但又不至于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阿雪，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别再偷瞄我啦，我会忍不住……”

林昭惜侧脸对着墨雪笑了笑，前面的那两个人打打闹闹，她们在后面慢慢走着，但也就是这短短的几步路，墨雪已经看了自己回了，而且她每次看过去对方也都已经转过去了。

“忍不住什么？”

墨雪想问出自己的疑惑，但同时又对林昭惜没说完的话感到好奇，权衡之下，还是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呵～当然是忍不住蹂躏你啊。”

‘这么可爱，谁忍得住啊。’

林昭惜轻笑一声，说着自己的手心已然到了对方的头顶，胡乱揉了几下又慢慢抚平，只是好像这髮型再也回不到原样了。

“……”

林昭惜看着对方不说话，眼睛就这样紧紧的盯着自己，还以为对方是不喜欢，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便准备收回手。

不过，手还没离开五公分呢，便被对方捉住了手腕。

“嗯？”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刚刚想到了什么，为什么会……”

墨雪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手就已经握住了林昭惜的手腕，她不讨厌对方口中的蹂躏，甚至很喜欢。有点像自己小时候睡醒后，娘亲在帮迷迷糊糊的自己整理头髮的样子，温婉细致，但其中又多了一层其他的情感。

看到对方的视线停留在了自己手上，下意识就握了握拳头，刚刚心生的疑惑也抛之脑后。

“你说那个啊，我就是觉得……”林昭惜微微仰起头，喉咙像是许久没有喝过水一样，变得干涩、火辣辣的。

林昭惜深吸一口气，随手捏了个结界，扯开一抹嘴角试图让语气变得轻松，但说出口却是微微的颤抖，“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自己有些没用，我才不想你叫我什么姐姐呢，我又不是墨染，我更想你叫我……你要知道无垠大陆上一般都是男子与女子成亲，很少有女子和女子，男子和男子相爱的，因此，要是让别人知道，很有可能把你当做异类的，那时候你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林昭惜早已经从小八那里接收了这个世界的资料，因此也才会有这样的顾虑的。

死胡同

墨雪渐渐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疑惑的看向林昭惜，“可是，不是说只要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就可以在一起嘛，为什么非要分男子跟女子呢？”

林昭惜看到对方眼里的认真，嘴角扯开一抹苦笑，对于墨雪的反问她无以言对，也无法反驳，也不想反驳，因为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啊，可是身处的大环境就是这样，小众不被接受，大众才是主流。

“按道理来说，你说的是对的，爱意不分性别，但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