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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崔璟琰不一样。
她母亲虽然早已将不在孟婆殿任职,但以前毕竟是孟婆殿的渡河使,影响犹在。
她的父亲则是崔氏一族族长,祖父更是威慑整个幽冥界的裁决冥尊。
由她来劝说孟婆殿那些老人,自然再合适不过。
崔璟琰眨巴着美丽的秀眸,笑吟吟道:“让那些老家伙收拾苏奕一顿,好好打压一下他的气焰不好么?”
九祭祀神色严肃道:“璟琰,这可不是打压气焰的问题,而是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极可能会引发流血冲突!别忘了,苍青之种这等机缘是何等之大,足以让皇者都垂涎眼红。”
“可你同样清楚,这苏奕来历蹊跷,绝非其他灵道修士可比,就连你家老祖宗,可都对他极为重视!”
“这等情况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和宗门那些老人发生冲突了,否则,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一番话,让崔璟琰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她思忖片刻,认真答应道:“我会尽力的,但我可不敢保证,那些老家伙会否听我的。”
九祭祀登时松了口气,笑道:“只要你尽力就好。”
一直坐在一侧的雪叶,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等事情,连九祭祀都掺合不起,又哪里是他这等护法角色能掺合的?
……
同样的夜色。
一座大殿中,道袍老者席地而坐。
他神色认真专注,手握一块雪白如玉的龟甲,似在推敲什么。
白袍少年则躺在不远处的软榻上,瞧着二郎腿,说道:“师尊,那苏奕的确极厉害,换做是在幽冥界的灵道层次中,也属于最顶尖的旷世之辈。”
“只是,他性情太傲了,一副目无余子,妄自尊大的样子,他到了幽冥之地若还敢这般行事,怕是非栽一个大跟头不可。”
听到这,道袍老者摇头道:“王霆,在你看来他是妄自尊大,但在我眼中,那是一种历经千锤百炼之后,才能一点点养出的自信无敌风范,更何况,这苏奕……可根本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
说话时,道袍老者收起手中的雪白龟甲,眸光闪动,道,“我敢肯定,在刚才的酒宴上,苏奕极可能已看出我们的来历。”
此话一出,白袍少年受到惊吓般,噌地坐起身体,紧张道:“这……这怎可能?”
他深呼吸一口气,似努力要让自己冷静,道:“更何况,他若真看出师尊您的来历,哪还敢在酒宴上表现得那般放肆?”
他的师尊,是一位皇者!
并且,还不是一般的皇者可比!
哪个灵道修士在意识到这点之后,还敢语出不敬?
道袍老者笑了笑,声音温和道:“你莫要紧张,我们和他无冤无仇,便是被他识破了我们的来历,也没什么。”
顿了顿,他皱眉道:“我唯一感到困惑的是,那苏奕……似乎不仅仅只看出了我们的来历,甚至,还察觉到了我们正在做的事情。”
白袍少年倒吸凉气,喃喃道:“师尊,您也把苏奕想的太厉害了吧,他一个苍青大陆的灵道修士,哪可能仅仅凭借眼力,就识破这些?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
他不断摇头。
“不可能?”
道袍老者神色微微有些异样,“可若非如此,他为何会在酒席上,也祝我们马到功成……”
白袍少年听到这,躯体猛地一僵。
他这才猛地意识到,原来在酒宴上的时候,师尊之所以会追问苏奕那番话的意思,原来是早已揣测,苏奕口中的“马到功成”并非只是客套寒暄的祝福话,而是意有所指!
“若仅仅如此,倒也罢了,让我之所以做出如此推断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
道袍老者眼神忽地变得深沉幽邃,轻声道,“那个老瞎子!”
我就是玄钧剑主
老瞎子!
白袍少年怔了一下,思忖道:“的确,在幽冥界古来至今的岁月,鬼灯挑石棺一脉的传人,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可那老瞎子……却尊称苏奕这样一个少年为‘大人’,言谈举止,无不带着敬重之意,这的确太反常了。”
道袍老者道,“你只说对了一半。还记得数百年前,鬼灯挑石棺一脉的血棺之主五葬是如何陨落的吗?”
白袍少年一怔,道:“据传闻说,血棺之主是死在一位来自大荒的皇境大能者手中,可究竟是谁杀了五葬,至今也没无人可知。”
道袍老者眼神微妙,道:“五葬被谁所杀,因何而死,的确众说纷纭,但据我所知,杀死血棺之主的,应当是玄钧剑主的大徒弟,如今威震大荒的‘玄钧盟’之主……毗摩!”
毗摩!
这个名字宛如有震慑人心的魔力,让白袍少年躯体发寒,心神震荡,完全被这个真相惊到了。
“这个消息若泄露出去,非在幽冥界引发一场大地震不可。”
白袍少年喃喃。
毗摩,一个早在很久以前就名震大荒的传奇战皇。
他战力惊世,才情绝代,在以往岁月中,不知缔造过多少彪炳耀眼的战绩。
便是在幽冥之地,毗摩之名,也被天下各大势力所熟知!
因为他的师尊,是玄钧剑主!
那是一个宛如神话般的人物,是皇道路上的众皇之尊、世间修士心中的万道之师,剑道绝巅的第一人!
一人一剑,压盖诸天古今十万八千载!
这等情况下,若让幽冥之地的大势力知道,血棺之主是死在毗摩手中,可想而知会引发何等大的轩然大波。
“该知道这个消息的,都早已知道,不该知道的,这辈子怕是也无法知晓。”
道袍老者带着一丝感叹。
“师尊,可这样的消息,和苏奕又有什么关系?”
白袍少年问道,无论是毗摩,还是玄钧剑主,距离他都太过遥远,和听虚无缥缈的神话传说也没区别。
道袍老者笑了笑,道:“别着急,这件事的因果可有些复杂,且都是一些陈年往事,到如今,幽冥界中能记住这些事情的,恐怕也只有那些老家伙们了……”
“那我耐心听着就是。”
白袍少年露出倾听之色。
道袍老者沉吟片刻,道:“幽冥之地的老家伙们都清楚,在很久以前……嗯,大概是三万年前,玄钧剑主曾和鬼灯挑石棺一脉的开派祖师‘抬棺老鬼’进行过一场不为人知的对赌。”
“在这场对赌中,抬棺老鬼输掉了六道葬世棺,但却获得了玄钧剑主的友谊。”
“而毗摩是玄钧剑主的大徒弟,却在玄钧剑主离世不久,突然闯入幽冥界,杀了抬棺老鬼的亲传弟子血棺之主五葬,这自然很反常。”
“毕竟,他们各自的师尊,乃是大道上的挚友。”
白袍少年听到这,皱眉道:“这的确很古怪,莫非……毗摩怀疑他师尊玄钧剑主的死,和鬼灯挑石棺一脉有关?”
道袍老者点头道:“的确有这种可能,但还有另一种可能。”
他眸子泛起异色,“在幽冥之地,极少有人知道,当初玄钧剑主进入幽冥界闯荡,是为了找寻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轮回之秘’。”
“而在幽冥界,最有可能得知‘轮回之秘’线索的,只有那寥寥一小撮老家伙,其中便有抬棺老鬼。”
“五百年前,玄钧剑主突兀地离世,曾引发诸天上下震动,虽说都在传言,说玄钧剑主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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