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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就显得见外,于是隻说了最近这几天的事,「皇后娘娘打发嬷嬷处理公主府的事,又叫嬷嬷犯事问问我的意思。」
这是皇后卖给弘昼两口子一个人情。那必是公主府的人里裏外外的被吴扎库氏给换了一遍。
林雨桐表示知道了完了,吴扎库氏说的不是和婉府上的事,而是说皇后的处事手段。
这个话题一跳而过,吴扎库氏又说起女学的事,「儿媳出城的时候,都传开了。顺道儿,儿媳也跟皇额娘讨个人情,儿媳的娘家还有俩侄女,又有耿家,只怕儿媳今儿不主动张口,明儿这两家也是要找上门的。」
林雨桐就笑,抢起来才好。八旗中有闺女的人家,这会子都急了。他们大概是觉得以后这皇子妃宗室子弟的媳妇都会从这女学里挑选吧。当然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因为能进来的,基本把有名有姓的人家都给包罗进来了。
她笑着应了吴扎库氏所请,就叫她跟和婉说私房话去了。
和婉怕额娘会问她关于额驸的事,可吴扎库氏怎么能不提,「额娘已经给你把那些奴才都换了。皇后今儿一早还打发了嬷嬷去额驸府里,谁知道去的时候,额驸连夜裏已经将有孕的丫头送蒙古了。他想必也是知道哪裏错了……」
「额娘。」和婉手揪着帕子,「有差别吗?」
什么?
和婉摇头,「在女儿看来是没什么差别的。我现在就想跟皇祖母这么住着,轻鬆自在。要是能清凈的过一辈子才真是我的福气了。」
吴扎库氏看着闺女良久没说话,最后眼圈却红了,「你怎么被养成这样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了?额娘知道你心裏不痛快,可你想要额驸如何,你告诉他呀。女人想要丈夫的宠爱,那你就得去争,就得去用心思……」
和婉突的一笑:「可皇祖母说,女人活在世上,很有很多重要的事做。最不需要费心去争的便是宠爱。心悦你的人,便是你什么也不做,他心裏依旧是有你。若是心裏没有你的人,做的再多,人可能是争来了。可这样的人争来做什么呢?耗费半生,真的值得吗?」她说着,就带上了几分俏皮的笑意,「额娘,我觉得皇祖母的话说的对。我这一辈子那么长,有这么些对我好的人。我为这些疼我的人费心思,难道不比对着一个没心肝的人费心思来的好吗?」
吴扎库氏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她不能说嫡婆婆说错了,可她也没觉得自己错了。再有,她也想不出来,女人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比男人和孩子来的更重要。
她想不明白,回去的时候就问弘昼,「还有什么事比两口子和和气气过日子更重要?」
弘昼撩开马车的帘子,看着比往年人多了一倍的街道,「你朝外看看,现在的哪一件事不比那点事重要?今年的会考要开了……紧跟着,皇家书院要考试了……皇家女子宗学不仅收旗人家的女子,汉家的女子也一样要收……八叔家的孙子跟内务府较上劲了,九叔家那一支被放出来了,给了安置的宅子,赐了庄子……连永琅也成了贝勒了,可三阿哥还是光头阿哥……还没回过味来吗?世道要变了!和婉遇上好时候了……」
历朝历代,只要公主们愿意,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权力。自己这一代,皇阿玛只有怀恪公主一个女儿,还是在没登基的时候就去世了。可在皇祖父当朝的时候,也是出过很有影响力的公主的,就像是固伦荣宪公主。
今日在你眼裏需要呵护的小公主,焉知她不是下一个能染指蒙古兵权的荣宪?
他趴在福晋的耳边,用极地的声音道:「一个有权利的公主,她便能呼风唤雨。懂吗?」
吴扎库氏眼裏惊疑不定,「爷?没发烧吧?」
「嫁进皇家的女人,靠着男人的权利自古以来染指权利的哪朝哪代没有?她们可以,那么生在皇家,长在皇家,见识多,手段也不会差的皇家女儿为何不成?只因是女儿身,天生便被剥夺了这个权利而已。如今,我瞧着,怕是要变了。」
吴扎库氏心跳都变快了,讷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句『她生在皇家』,她就再也说不出半句反对的话来。
八月下旬,会试如期举行。
而此时,书院这边已经准备就绪,考题都在小院放着呢。只等着会试完了之后开考的。
而对这些考题呢,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除了四爷和桐桐,再就是弘晖和和婉。那些印刷的人都是林雨桐找来帮忙的乡下妇人,连大字也不认识一个。她们也不知道叫他们来是干嘛的,反正就是干完了走人,林雨桐回头叫人给送一份丰厚的谢礼就罢了。
这东西不敢叫内务府帮着刊印便在于,想混进来的权贵子弟特别多,交给他们,是杜绝不了作弊的。
可别人并不知道内务府刊印的东西跟考题无关,能打探的都打探。舍不得花钱的,又上门来跟肃英额套交情。
于是,本来小门小户的人家,在肃英额被启用的时候大家静默了一下,但还是不敢上门亲近。如今却突然走动的人多了起来了。肃英额也有意思,他不说刊印的东西不是考卷,不管谁问什么,他都三个字:不知道。
不给个明确的说法这就比较讨厌了。就有人打听到,说那东西就是书本。但是书本就没用吗?难道不能猜题吗?所以,这还是得把书册弄到手悄悄的看看呀。
肃英额也不拦着,结果这些人前脚买通内务府看守的人员,后脚肃英额就把这些人给告了。直接告到四爷这裏,前因后果那么一说,便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四爷看他:「你可以跟别人把话说清楚。这东西不是考题,你也可以拿一些印刷出来的残次品书册去做人情的。」
「奴才不能这么做。」肃英额低着头,「您虽没说那些书册不能给人看,但奴才笨想着,能招收学这些的学生,那出的考题多少跟那些书册上有些相关的地方。出题的意图泄露了,与泄露考试范围便没有差别。况且,奴才想着,人才虽难得,但德更重要。能想着作弊的,这德行便是好也有限。这些都不是您要的人。况且,真正有才之人,不会用这样的法子。因而,奴才便来了。」
四爷看了肃英额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道:「知道了,会着人处置的。你先去忙吧。」
肃英额慢慢的往出退,都走到门口了,突然想起这位老圣人之前打量的那一眼,他顿时一惊,回身便跪下,「奴才还有下情禀报。」
四爷没言语,只看着他。
肃英额的头更低了,身上的汗都下来了:「奴才也有私心!奴才……」说到这裏,他似乎有些说不下去。
他说不出的,四爷替他说。说到底不过两个字:立威!
肃英额在用这些人的前程为他自己立威,他不怕被人指摘,他要的就是叫人敬畏。
这两个字一吐出来,肃英额就知道,自己回身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是做对了。怪不得阿玛一再的说,你能给人做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自觉。别耍心眼,你祖父耍心眼都没耍过人家,你在人家眼裏,便是碟子裏的水,浅的很。
被人看穿了,再说起来就不难堪了。他紧紧的抿着嘴唇,抬起头来眼圈却红了,然后对着四爷吐出来一句话:「想和做是两码事,一个人想做事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以他现在的身份做任何事都太难了。
四爷嘆了一口气,「天下哪裏有不难的事?起来吧,以后不用动不动就自称奴才了。」他干脆起身往出走,吩咐肃英额,「跟上来吧。」
肃英额起身,低头跟在后面,一路上说他办差事的过程。内务府盘根错节,动了一次,换下来的还是一样,从根子上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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