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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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菜了。

&esp;&esp;两人用膳，点了四菜一汤，不算多，毕竟有人能一个顶俩。蜀菜以麻辣鲜香闻名，案上的燔炙用了典型的蜀式制法，裴莺一口咬下去，舌头都被辣麻了。

&esp;&esp;霍霆山坐在她对面，见她鼻尖和眼眶飞速涨红，就知她是辣到了，笑着给她舀了碗汤，“蜀菜确实较辣些，若夫人吃不惯，咱们换个地方。”

&esp;&esp;这地方就是裴莺挑的，她如今也倦了，不想挪窝，“来都来了，菜也上来，先不折腾了。”

&esp;&esp;话毕，美妇人捧过热汤，慢慢喝了一半。

&esp;&esp;上菜后没干其他，裴莺先喝了一碗半的热汤，等放下汤碗，竟有两三分的饱腹感，她心想这一顿估计得吃成持久战。

&esp;&esp;倒也无妨，慢慢来就是。

&esp;&esp;约莫一刻多钟后，正在吃烹芽韭的裴莺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最初她以为听岔了，是她几日没和女儿好好聊天、太想念女儿因此才生出错觉。

&esp;&esp;然而抬眼恰见霍霆山也停了筷，裴莺顿时知晓不是她的错觉。

&esp;&esp;真碰上了。

&esp;&esp;还不等她感慨有缘，外面传来“乓啷”的一声响，有瓷制的器物落地碎裂，也有小娘子的惊呼声。

&esp;&esp;“你怎的不看路？”这好像是雷无思的声音。

&esp;&esp;有人连连道歉，声音带着抖意，最初裴莺以为是食馆的小佣。但后面她又听到了旁的声音，听着像是有食客折返回来怒斥方才道歉的人，紧接着再给雷无思赔不是。

&esp;&esp;能到青阳食馆来，最差也是囊中不缺银钱的富商，其中也不乏权贵，自家奴仆冲撞了旁人在先，主人家不愿生事，理所当然道歉。

&esp;&esp;其中还有霍明霁和对方主家交谈声。

&esp;&esp;“无思可有被碎瓷溅到？”裴莺听见女儿问。

&esp;&esp;雷无思答：“并无，只是……”

&esp;&esp;“三妹妹的裙子沾了些污渍。”雷惊鹊说。

&esp;&esp;孟灵儿看了看雷无思袖口和裙身侧的污渍，面积太大了，光擦拭擦不掉，遂提议道：“如若无思不介意，我让水苏取我的衣裙来，再在隔壁开多一间包厢，用于更换衣裙。”

&esp;&esp;雷无思：“自然不介意，多谢灵儿。”

&esp;&esp;

&esp;&esp;包厢里。

&esp;&esp;裴莺听着两个小姑娘的对话，眼里有疑惑掠过。

&esp;&esp;时下贵女出门乘马车，携奴仆。这马车可不单单是代步工具，更用于放置各类可能会用上的物件，其中就有一套备用的衣裳。衣裙脏了可寻个地方更换，不必因此回府败了兴致。

&esp;&esp;按理说应该都有带备用衣裙，怎的要借囡囡的，莫不是之前已换过一回？

&esp;&esp;“夫人想出去？”霍霆山见她拧眉沉思，以为裴莺在纠结是否出去和小辈们见个面。

&esp;&esp;裴莺缓缓摇头，“不了，倘若让他们知晓我们在此地，定然拘束。”

&esp;&esp;男人闻言笑了：“甚好。”

&esp;&esp;裴莺：“……”这个当爹的真是随意。

&esp;&esp;“咯吱。”旁侧的包厢开了。

&esp;&esp;“贵人们这边请。”是小佣开了包厢。

&esp;&esp;这青阳食馆的大中小的包厢是交错的，如裴莺和霍霆山身在的小包厢，两侧分别是中号包厢和大号包厢。

&esp;&esp;此时开的包厢在右侧，裴莺记得右侧的包厢是个中号的。

&esp;&esp;“霍霆山，你能听到隔壁谈话否？”裴莺低声问。

&esp;&esp;相近的包厢之前有食客，她隐约听到隔壁有人在说话，但可能她人没靠墙、也可能包厢隔音确实有那么点效果，具体谈话内容她听得不甚清晰。

&esp;&esp;不过她是知道的，如今坐在她对面那人生了对狗耳朵。

&esp;&esp;她不听见，他说不准能听清。

&esp;&esp;“能。”他不否认。

&esp;&esp;这个字刚落下，他就见她眼睛亮了。霍霆山勾起唇角，低声道：“你我为夫妻，夫人若想知晓，我并非不能转告夫人。”

&esp;&esp;裴莺拿起桌上的茶壶，笑眯眯的给他倒了一壶清茶：“那待会儿麻烦你了。”

&esp;&esp;霍霆山瞅了眼那杯茶，指尖在茶盏旁轻点了点：“夫人这贿赂轻得让我难以逃脱良心的谴责。”

&esp;&esp;裴莺大为震惊。